大千在学习石涛的同时,也深得古人思想精髓,并能身体力行。张大千说:“古人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什么意思呢?因为见闻广博,要从实际观察得来,不只单靠书本,两者要相辅而行的。名山大川,熟于胸中,胸中有了丘壑,下笔自然有所依据,要经历的多才有所获。山川如此,其他花卉、人物、禽兽都是一样的。”他又说:“多看名山巨川、世事万物,以明白物理,体会物情,了解物态。”他平生广游海内外名山大川,无论是辽阔的中原、秀丽的江南,还是荒莽的塞外、迷蒙的关外,无不留下他的足迹。他在一首诗中写道:“老夫足迹半天下,北游溟渤西西夏。
在大千游历过的名山大川中,他始终把黄山推为,曾三次登临。大千之所以偏爱黄山,主要来自于石涛的影响,黄山既为石涛之师,又为石涛之友。大千说“黄山风景,移步换形,变化很多。别的名山都只有四五景可取,黄山前后数百里方圆,无一不佳。但黄山之险,亦非它处可及,一失足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大千在50岁之前遍游祖国名山大川,50岁之后更是周游欧美各洲,这是前代画家所无从经历的境界。张大千先后在香港、印度、阿根廷、巴西、美国等地居住,并游遍欧洲、北美、南美、日本,朝鲜、东南亚等地的名胜古迹。所到之处,他都写了大量的纪游诗和写生稿,积累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素材,同时为他日后艺术的创新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张大千除了擅长山水、人物、花卉、翎毛以外,在书法方面比较欠缺,这应是他的遗憾。他早期师从清代晚期的书法家李瑞清、曾农髯,形成自己细秀,方平,略带隶书味的书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以后,张大千先生的书法开始酝酿变化。他转学多师,学习魏碑,《瘗鹤铭》,参以宋代大家黄山谷的笔势,学习石涛笔法刚劲,不拘一格的书风。他的书法艺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融合了山水画的意境,不是一味地追求表面上的张扬外露和剑拔弩张,而是使力与感情相融合,平中求奇,使他的书法劲拔飘逸,外柔内刚,张大千笔力遒劲而秀逸的自家风格,被后人称为“大千体”。
一九八二年,八十四岁高龄的张大千仍然作画不止,乔木高士为张大千带病绘之。在简笔淡墨的山石上以花青重染,色调清新淡雅,遒劲苍老的乔木却茂然有生气;一持杖高士仰望乔木,似对生命几何若有感悟。从此图也可看出大千晚年对自己人生的思考。
在20世纪的中国画家中,张大千无疑是其中的,画意境清丽雅逸。”他才力、学养过人,于山水、人物、花卉、仕女、翎毛无所不擅,特别是在山水画方面具有特殊的贡献:他和当时许多画家担负起对清初盛行的正统派复兴的责任,也就是继承了唐、宋、元画家的传统,使得自乾隆之后衰弱的正统派得到中兴。
张大千之百日和尚、面壁敦煌为虎受戒、摩耶精舍等经历,无一不表明张大千一生与佛有着种种难以解脱的因缘。其二,张大千所师法的诸前辈大抵与佛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精佛理,其作品也禅意盎然。张大千为推崇的石涛便是典型例。其三,张大千不仅从佛教艺术中吸收创作源泉,把雕像画佛的艺术行为视为礼佛、寻求神灵庇护追求功德圆满的重要手段。从作品中推断,张大千思想中的“佛禅之石”必然要在观念上被借用,以利于打磨他的“绘画之玉”,诸如绘画内容和形式之“玉”、创作理念和创作机缘之“玉”以及绘画创作的升华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