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染红了无边际的西方,浸透一地的繁华与喧嚣,静静地流露血色。油菜花着了红色,不,是橘红色,微微透露幸福的感觉。
这城市遗忘的角落,拥抱起27度下的暖风,呼吸着油菜花馥郁的味道,静静享受远离城市的静谧与淳朴。
当我眼望见这一季的油菜花,惊喜,是的,一种惊喜油然而生。春天来得这么快,路边的广玉兰从骨朵开到腐烂,河畔的杨柳从嫩芽长到柳帘。这油菜,一种幸福的感觉,一种希望回家的念想。
几许小土坡,油菜花开出连绵的感觉,开出灿烂的花冠,开出随意的慵懒,开出春天集结的号角,而我在这穿行——穿行。
风一直吹着,温暖的风,和着花开的声音,和着鸟儿的欢唱,和着喜悦的脸庞;一路烂漫,一路逍遥,一路飘飘然。
风起时在黄昏,风停时在黄昏。风起时拂动满地的草叶和花冠,风停时慰籍一地的苍凉和哀伤。而黄昏,收敛了一天的激|情,流淌起夜的平静。
27度下的春天,已经浓烈,终结了冬的萧瑟,埋藏了夏的热情。这一季,没有寒冷,没有烈日,只有和风,只有丽日。
花依然在开,风依然拂面,而我依然爱花,爱暖风,爱春天。"灯熄灭了
月亮是寂寞的眼
静静看着
谁孤枕难眠
远处传来那首熟悉的歌
那些心声为何那样微弱
……"
深夜的时候,偶然的听到周传雄的这首《有没有那么一首歌》,忽然心绪万千,细细想来,从懂事以来这么多年的岁月,仿佛一首首的歌,刻录在记忆的唱片上,由流行变成经典,由清晰变成怀念。此时此刻,点击酷狗7,这些歌开始一首首的在脑海里依次播放。
1998年,小学四年级。《真的爱你》。在此之前的几年中,父母都在小乡村之外的远方打工,我们兄弟姐妹三人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是名副其实的留守儿童。平时爷爷奶奶都要忙农活,没有多少时间照看我们,而姐姐刚上初中晚上在学校住宿,我和弟弟有时要饿着肚子等到夜幕深落爷爷奶奶从田里回来才开始煮晚饭。后来,我们兄弟学会了自己煮饭自己炒菜,把晚饭弄好后就在门口等爷爷奶奶回来,从黄昏等到夜幕,从天凉等到孤,偌大的一间大屋,就我们两兄弟,孤与恐惧在空气中弥漫,于是我们自己拉亮门口的那一盏灯,坐在门口,吹着夜风,等爷爷奶奶从田里回来。都说少不更事,但那时的我却深切的体会到一种相依为命的孤。我永远也忘不了屋檐下的那盏夜灯,和那些年寒彻心扉的夜风。多年后从一本历史书上看到一则关于丝绸之路上新疆秦斯巴克熄灭的路灯时,我开始流泪了,我那老去的大屋,屋檐下那盏灯,如今还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