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街出天公坦的拐角处有一口古井,那是全村人吃水的汲水场。条石铺砌的井面,圆石镂空的井台,辘轳高架在井台的上方。
井里的水时清,时浊,时浅、时涨,世世代代将全村的根脉滋养。要知井有多深,没谁能丈量。村里的老人会告诉你:那井呀从未干涸过,因为那水直通达龙王
老井的井面犹如镜子,将村民的苦乐哀怨照得透亮。饥荒中的饿殍、右派游街的高帽、文攻武斗的打砸抢;分田到户的惊喜,强征“两费”与卖粮难的惆怅吱吱辗转的辘轳多少年来响了停、停了又响,梦断了村庄几多缠绵悱恻的隐情,又接续着多少轰轰烈烈的梦想老井深处嘀嘀嗒嗒的水声里,传答的是故乡的回声悠远与绵长
映像老屋
穿过石板村街,还要上一个坡,再过一个竹园,方见老屋的院墙。院角上的茶花不顾严寒,绽着厚嘟嘟的花蕊,一副可人的模样。腊梅也在一角从黄晕晕的花骨朵里,将浓香溢入归家人的鼻梁
老宅的石门框两边成串的柿子,干爽爽红中透着黄;成扎的玉米棒子黄得耀着金光;房檐下成垛的棒子柴叠码成一方方